深圳出租车票购买:深圳故事 | 从我女儿之后,家里再无留守儿童

人气:1336时间:2020-06来源:【深圳的士票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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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深圳故事 | 从我女儿之后,家里再无留守儿童

  

  接到父亲去世后的消息,小辉沉默了一会儿,举起了一杯白酒放在额头的位置,闭上眼睛默默地说了些什么,然后将酒洒在了地上。接着又给自己满上,冲着我们大喊:“来来来兄弟们,接住喝。”他自顾自地干了一杯,然后盯着地上的酒渍,不知道是因为酒辣还是伤心,眼圈渐渐泛红,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句:“关我啥事儿。”

  

  我的老家在河南省北部一个小县城,因为贫困,村里的人只要身子骨还扛得住的,都会外出打工。有的去省会,有的去北上广深。一小部分赚了点小钱的人,会回来修缮一下老房子,或者给孩子提一门亲,没赚到钱的,可能几年都不会回来一趟。

  

  宏光,小辉和我是村里“铁三角”。小辉家是最早在村里盖两层楼房的,但是自从楼房建好之后,他父母就很少回来,整个家里只有小辉和他爷爷奶奶。小时候,他们家就成了我们的“根据地”。每次到小辉家玩的时候,他奶奶总会给我们拿一些零食吃,然后再三嘱咐我们:小辉的爸妈不经常回来,你们没事就来玩儿。

  

  在农村衡量一个家厉不厉害,好不好欺负,人数是一个重要参考。毫无疑问小辉家是最“弱”。因为他的父母常年不见身影,他自然而然成了最容易被欺负的对象。欺负过他之后,顶多他爷爷奶奶来家里要个说法,要是自己父母脾气硬一点,三两句把他们打发走,等第二天就再去欺负他。

  

  如果遇到同龄人的话,宏光我们两个还能帮他抗事儿,但碰到比我们大几岁的人,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。日子一长,小辉成了村里有名的“软蛋”。

  

  有一次隔壁村的借读生毛蛋儿在放学的路上堵住我们,要点零花钱。他比我们大两岁,又高又壮,宏光我俩比较怂,拿出了自己的家当,只有小辉死活不给。

  

  毛蛋儿恼羞成怒了,将小辉踹倒在路上一顿拳打脚踢,又掏走了他兜里的钱。临走之前,毛蛋儿对小辉恶狠狠地说道:“没爹没娘,挨打要抗!下次不给还打你。”

  

  毛蛋儿走之后,我们把小辉扶起来,他拍了拍身上的土,看向远去的毛蛋儿,眼睛就像要喷火一样。

  

  “走,咱去找老师去!”我扶着小辉义愤填膺地说道。

  

  “没事儿没事儿。”小辉收回目光后,看着我们笑了一声。他把背转过来,让我们帮他把后面的土也拍一拍,我们几个朋友面面相觑。

  

  辍 学

  

  小辉从小就学习特别好。语文课上,一篇课文我们得背两天,小辉只要半个小时就能记得滚瓜烂熟,每次放学我们被留堂背课文的时候,小辉就蹲在门口看我们,一边看一边嘲笑我们:“你们这群笨蛋,这么简单有啥好背的。”

  

  只是这种天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,又或者是他放弃了这些天赋。初一的第一个学期,小辉考了年级第一,他兴冲冲地跑到老师办公室,问年级第一名奖励是什么。

  

  班主任立刻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说:“年纪轻轻的,怎么净想着物质东西?什么都没有,你是给自己学的,又不是给学校学的。”小辉不屑地挥了挥手,离开了办公室。接下来的几次考试里,小辉的成绩一落千丈,从年级第一变成了中游,最后成了垫底。

  

  初三下半学期,宏光和我开始忙着冲刺中考,小辉却退学了。周五放学之后,我们急匆匆地赶去他家里,却意外地看到了他的父母,那是我和宏光第一次见到他们。

  

  “我们找小辉。”宏光开门见山地说道。

  

  “小辉,你朋友来找你!”小辉妈妈冲着楼上喊道。

  

  不一会儿小辉穿着拖鞋吊儿郎当的下了楼,搂着我和宏光的肩膀走出了大门。

  

  “早点回来啊!”出门之后,小辉的妈妈大声的喊道。

  

  “聒噪,关你X事!”小辉头也不回地说道,我和宏光对视了一下,他冲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,又轻轻地摇了摇头,示意我什么都不要问。

  

  我们一起到了镇上的网吧,小辉才跟我们讲了前因后果。

  

  他不是退学,而是被学校开除了。他动手打了他的“仇家”毛蛋儿。毛蛋儿中考考了两次都没考上,回来接着复读,恰好跟小辉成了同班同学。毛蛋儿在班上讲述他小时候是怎么殴打小辉的故事,有的情节再添油加醋一番,一节课不到,小辉就成了班上的笑柄。

  

  小辉身体发育的特别快,初三的时候就长到了180cm左右,哪里还会像以前一样任人宰割?他从操场上捡了一块儿砖藏了起来,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,一砖拍在毛蛋儿的脑袋上,开了瓢。

  

  毛蛋躺在地上哇哇地叫,政教处的老师赶忙开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。下午,毛蛋儿的父母就来到学校,提了两个要求,要么赔他们5万块钱,要么把闹事的学生开除。小辉学习成绩变差后,早就不在特殊关照的群体里了,就成了牺牲品。

  

  当天下午,小辉就收拾了东西回家去了。他父母也是被学校叫回来的,学校说如果他们不回来商量赔偿事宜,就要把小辉送到派出所。

  

  说起他的父母,小辉脸上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。他从小跟父母见面的次数不超过5次,这次回来后,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上小辉,去医院跟人赔礼道歉。他父亲连拉带拽地把他带到了医院,当着老师还有毛蛋儿父母的面,给了小辉一巴掌。小辉气急败坏,在医院和他父亲打了一架。

  

  “几年不回来,一回来就拿出当爹的样子,可给他牛X坏了,再碰我,我还弄他。”小辉停下手中的鼠标,扭头看着我们,眉头皱在一起,呲着牙,活脱脱的像一只生气的狼狗。

  

  混

  

  小辉退学后,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,有时候一个月只能见上一面。小辉的父母回来赔了毛蛋儿家里两万块钱,给小辉留了一万,临走时跟小辉说:“这一万块钱,你找个事儿干吧。”就这样,在家待了不到一周就回深圳了。

  

  小辉拿6000块钱买了辆摩托车,剩下的都交给了爷爷奶奶。

  

  我和宏光上了市里排名第二的高中,因此跟小辉的见面次数越来越少。偶尔几次小聚都是在学校附近的夜市摊上。

  

  一次喝酒的时候,小辉调侃我们说:“还上个X学,上完高中别上了,咱一块儿找个事儿干。”他竭力地跟我们普及,“读书没有用,社会才赚钱”的理论知识。见说不动我们,他就打着哈哈然后找一个别的话题聊。

  

  “你想做个生意让你爹妈回来呗。”我跟宏光都劝着他。

  

  “我没爹没娘的,找谁去啊。”他跟我们碰了一下杯,轻轻地说了一句,与之前他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相反。

  

  “你们就是因为不见面,沟通少了,你多跟他俩打个电话沟通沟通。”宏光拍拍他的肩膀。

  

  “沟通个逑!上个月10号我奶走了,他们俩15号才回来!就这还想让我孝顺他俩?”他把杯子使劲地拍在桌子上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一如他当初在网吧的模样。

  

  “啥?你奶走了?你也不跟我俩说一声!”我惊讶地说了一句,宏光也拍桌子附和道。

  

  “没事儿,走的挺好的,10号晚上没熬过去,梦里走了。给你俩说啥,你俩上学了,要是不上学肯定叫你们回来。”小辉笑了笑说,接着他我们两个都倒上了一点,自己先端起来,面对着北边,把酒洒在了地上,我们知道,这是他想奶奶了,就有样学样地把酒倒在了地上。

  

  “我算是想好了,人还得靠自己,别人真指望不上,我是打算好好做个生意啥的。”倒完酒,小辉又把话题引了回来,我跟宏光都清楚,他所指望不上的,就是他的父母。在他奶奶去世的时候,也扯断了他和父母之间最后的“脐带”。

  

  意 外

  

  小辉的确靠自己做成了事。在我考上大学那年,他送了我和宏光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,亲自送我们俩到火车站。因为我跟宏光在不同的地方上学,他公平起见,哪边都不去,所以只在月台上告了别。

  

  他拿出家里所有的钱,又跟亲戚们借了一些,在县里开了个修车店。自打开业起,生意就非常好,不到一年就把借的钱还清了。

  

  火车开出前,他给我递了根烟,那时我还没有学会抽烟,但是还是接了过来,刺鼻的味道呛的我流出了眼泪,他大笑了一声:“我X,别感动啊,我等着你们俩大学毕业回来给我这初中文化打工呢!回来再报答我!”

  

  我把烟弹到他身上,回了他一去:“去求吧!”

  

  大学4年过的飞快,小辉在我们大二那年就结婚了,不到1年生了个女儿。两次喜酒我跟宏光都没办法回去,给他转了个1000块的红包,第二天被系统退回。小辉给我们都发了个消息:都兄弟没必要,你还是学生,用钱的地方更多,回来见。

  

  小辉的修车店没有如期壮大,我们毕业那年他的店就关门了。

  

  我回家的时候,宏光开着他的SUV来接的我。上车的时候他给我递了根烟,笑眯眯地说:“我不信你没学会。”我接过烟,熟练地点燃,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。

  

  他拍了拍手,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说:“大学真是个好地方,啥都学啊!”

  

  我对着他吐了口烟,他赶紧把玻璃摇下来:“我X,别吐我车里,妞还得坐车嘞!”说罢,他用手不停地往外扇。

  

  一直等到宏光回来的那天,小辉才约了我出来,叫上了他几个修车店的员工,组了个局。饭局上第一次见了他老婆和孩子,我跟宏光赶紧递上了两个红包,却被小辉推了回来。

  

  “你们刚毕业,用钱的地方多着呢,工作再给,不着急。”小辉低声地说道,语气里夹杂着一些命令的感觉。

  

  饭局进行的时候,小辉接到了一个电话,小辉喝的有点多,听不太清,干脆点开了公放。

  

  “小辉,你爸……突发脑溢血,走了。”电话那头,一个陌生的女人夹带着哭声说道。小辉关上了公放,出了包厢,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小辉。

  

  过了一会儿,小辉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。他沉默了一会儿,举起了一杯白酒放在额头的位置,闭上眼睛默默地说了些什么,然后将酒洒在了地上。接着又给自己满上,冲着我们大喊:“来来来兄弟们,接住喝。”他自顾自地干了一杯,然后盯着地上的酒渍,不知道是因为酒辣还是伤心,眼圈渐渐泛红,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句:“关我啥事儿。”

  

  再无留守

  

  小辉其实也就嘴上说说,当天他就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,第二天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深圳料理父亲的后事。

  

  等从深圳回来后,他突然告诉我和宏光,他打算去深圳发展了。他爷爷在我们大学的时候也去世了,虽然跟父母的感情不深,但是母亲却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。而母亲在深圳生活惯了,不愿意回来,他打算去深圳试试看。

  

  “你自己去么?”告别的酒桌上,宏光问他。

  

  “带着媳妇儿还有俺妞一块儿去。”他抬头看着灯管,发着呆,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。接着捏了一下女儿的脸。

  

  “一家人就得在一块儿,再困难我也带着他们,不能再造一个我。”他目光没有离开女儿,这句话不知道是对我们说的,还是对他女儿说的。但我们都听出了了,从小辉的女儿开始,他们家再也不会出现一个留守的人了。

  

  网友记忆

  

  歪-妖妖灵么:我也是个留守儿童,在老家一直待到小学毕业。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父母。后来来到深圳和他们一起生活,但是多出了很多陌生感。留守儿童是城市建设中那看不见的悲哀,希望能尽快解决。

  

  大菠萝:原来在云南支教的时候,全班90%都是留守儿童,全村只剩老人和小孩。那一幕真的让人心痛,有的孩子七八岁了,连父母的样子都不记得了,有的孩子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,希望更多的人能关注他们。

  

  隔壁村有个蛋:留守儿童除了经常见不到父母,长期缺乏关爱之外,价值观也会发生变化,甚至扭曲。关于留守儿童已经产生了太多悲剧了,尤其是留守的女孩儿,更是无依无靠,希望多多关注吧。

  

  昨天还是胖子:其实深圳越来越有人情味了。去年做义工的时候,有一项是带留守儿童参观深圳,参观腾讯等公司,对他们影响很大。希望能够尽量地帮助他们吧,加油!

  

  关于出租房、关于排队买股票、关于深圳义工、关于7米宽的深南大道等等,都记载着深圳成长的往事。你是否会遗憾错过了深圳发展的高光时刻?你是否愿意去回望过去,了解关于老深圳更多的故事?